东亚安全展望
东亚安全展望
潘振强
（中国国防大学战略研究所前所长、教授）
“9．11”事件以来，世界形势进入了一个新的动荡时期。但是东亚却似乎一枝独秀，维持了地区总体的和平和稳定，并且正在朝着区域合作化的道路迅速迈进。“和平、发展、合作已成为亚洲前进的主流”。[1]东亚形势的这一良性发展，构成了全球形势的一个亮点。从长远的角度看，东亚各国还正在为建立一个有利于这个地区长期和平和稳定的安全机制进行有益的探索，这不但对本地区各国的安全有利，而且也必将为世界解决各种安全问题以及最终建立新的更为公正和合理的国际新秩序提供新鲜的经验。
东亚的有利安全态势
冷战的结束，为和平和发展开创了新的局面。超级大国争夺军事优势的对抗不复存在，爆发大规模武装冲突的可能性进一步减小。这为这个地区各国的战略互动、促进政治对话和合作提供一个新的有利的国际环境。911事件发生后，东亚各国在政治上合作的空间不是缩小、而是更加扩大了。
这首先表现在东亚各国尤其是大国的战略利益出现了更多的共同点，保持和加强彼此的合作、成为各国的共同愿望。在这一形势下，大国之间普遍建立了双边的对话机制。中美关系目前处于建交以来的最好时期。中俄两国建立了稳固的战略伙伴关系。中日在政治上虽然仍然存在许多严重分歧，但经济上相互借重的趋势在发展。朝鲜半岛南北的关系朝着民族和解的方向前进。东盟则已经成为影响东亚安全的一支重要的战略力量。总之，东亚各国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更加相互依赖和相互制衡的局面，没有哪一个大国或者国家集团可以在不顾或严重损害其他国家利益的基础上谋求霸权。在这一意义上，似乎可以说，东亚实际上是当前世界上多极化趋势良性发展最为明显的地区。
在合作和对话成为各国关系的主流的形势下，亚太地区一些热点在逐步降温，并且朝着政治解决的方向发展。例如，中国虽然和印度以及东盟国家有着领土和海洋权益的争端，而且一时看来很难得到根本的解决，但当事各方都能本着寻求政治解决的愿望，在争议地区或者达成了建立信任的措施，或者正在制定行为准则，为稳定地区形势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当然，最值得一提的是东北亚的主要国家和美国以及俄罗斯一起，正在通过六方会谈解决朝鲜和美国之间的核危机。关于这场核危机的是是非非，本文不想去涉及，但重要的是六方会谈经过两轮，虽然离问题的最终解决尚需时日，但参加会谈的所有各方对解决这一问题的思路和必须遵循的原则已经达成了重要的共识。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同时又是参加六方会谈的中国代表团团长王毅曾经对这些共识作过扼要的概括。这些共同点是：
一． 各方都愿致力于通过对话以和平方式解决朝鲜半岛核问题，维护半岛的和平与稳定，开创半岛的持久和平；
二． 各方都主张半岛应无核化，同时也都认识到需要考虑和解决朝鲜在安全等方面提出的关切；
三． 各方原则上赞同按照分阶段、同步或并行实施的方式，探讨并确定公正合理的总体解决方案；
四． 各方同意在和谈进程中不采取可能使局势升级或激化的言行；
五． 各方都主张保持对话、建立信任、减少分歧、扩大共识；
六． 各方同意继续六方会谈的进程，并尽快通过外交渠道确定下一轮会谈的时间和地点。[2]
毫无疑问，只要上述共识得到信守，朝鲜核问题的的和平解决是可以实现的。应当指出的是，六方会谈是东亚国家在历史上第一次通过多边的和平和合作方式解决本地区重大安全问题的宝贵尝试。它的成功经验不但对东亚地区的未来安全合作有着重要的意义，对于世界其他地区和平解决国际争端也是有着借鉴作用的。
政治和经济从来是相互作用的。东亚地区战略和政治形势的积极发展，同时为各国集中力量发展经济创造了条件；而经济的强劲发展势头，又极大地推动各国间寻求进一步扩大合作，成为保证地区安全和稳定的坚实的物质基础。
这里，中国的快速发展最令人瞩目。“中国实行改革开放25年来，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9.4%，人民生活总体上达到小康水平。在已经过去的2003年里，中国虽然遇到了非典疫情等各种灾害和困难，但是，经过艰苦努力，国内生产总值仍比上年增长9.1%，达到1.4万亿美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突破1，000美元。实践证明，在改革开放进程中，中国走上了一条和平发展的道路”。[3]
由于中国经济强有力的拉动，东亚在2004年将再次成为世界上最具活力的地区之一，也继续是全球贸易的重要增长点之一。东亚有关国家经过共同努力，摆脱了金融危机的阴影，战胜了非典和禽流感疫情的冲击，经济结构调整取得成效，产业升级换代步伐加快，区域合作方兴未艾，抗御风险能力不断增强。据亚洲开发银行预计，东亚地区（除日本外）今年的经济增长率将达6.8%（去年为6.2%），2005年也差不多会保持这个增长速度。[4]
东亚经济的发展，也使得各国迫切希望通过加强区域合作加强对外的经济竞争力。它既是各国顺应时代潮流的必然产物，也是相邻国家为减缓全球化无序冲击而采取的合理选择。东亚合作从1997年正式启动，已构筑了良好基础。一年一度的10+3会议走向机制化，形成了10+3、三个10+1和中日韩等会议体系，建立了由领导人会议、部长会晤以及高官磋商等相互联系、梯次升级的立体对话与合作机制，同时各种学术论坛应运而生，为东亚合作提供了日趋完善的智力支撑。东亚合作的蓬勃发展，带动了一系列三角、四角等形式多样的次区域合作，激活了南盟，吸引了更多域外国家将目光投向亚洲。可以说东亚合作已成为整个亚洲范围内最有活力、前景最好的合作进程，不仅深化了东亚各国的经济依存和政治互信，提高了各国应对全球化挑战的能力，也为地区发展提供了新的动力，促进了域内外大国关系的良性互动。[5]
东亚安全面临的挑战
东亚安全形势令人鼓舞的发展，当然不是说这个地区可以天下太平、高枕无忧了。正像江泽民在中国共产党的十六大报告中描绘的那样，当前世界仍然面临许多严峻挑战，例如“不公正不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旧秩序没有根本改变。影响和平与发展的不确定因素在增加。传统安全威胁和非传统安全威胁的因素相互交织，恐怖主义危害上升。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有新的表现等等”，[6]所有这些，在东亚都可以找到典型的表现，冷战虽然结束，影响和平和稳定的一些基本矛盾都还顽强地存在。尤其在东北亚，不但仍然保持着大量冷战格局的残余，还涌现出一些新的矛盾和挑战，如果处理不好，这些不稳定的因素甚至使形势产生大的逆转，这不是不可能的。
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在全局上影响东亚安全形势的主要挑战将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
第一，东亚各国能否最终在互信互利和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形成持久的合作伙伴关系？重点当然是大国的互信关系。正如上述，虽然大国之间处于一种正常的合作关系，但合作的基础似乎还都基于短期的需要，缺乏持久的基础。几乎在每一对双边关系中都能找到根深蒂固的猜疑和不信任情绪，影响关系向深层发展。这需要各国共同努力，克服障碍，积极寻求建立新型的国家关系。从中国的角度看，我们希望中国和俄罗斯几年来建立的一种建设性的战略协作关系为这种新型的大国关系提供一个样板，它建立在共同利益和相互尊重的基础上，严格遵守不针对第三国的原则。
在这一点上，应该指出，美国作为当前世界惟一的超级大国，它的政策走向是影响与其他国家关系的关键。而这恰恰正是令人担忧之处。美国布什政府上台之初，其新保守主义的政策曾经明白无误地将更多的注意力转向亚太地区、尤其是东亚地区，把中国当作未来需要加以遏制的重点目标，在军事上更是加强部署，力图巩固它在东亚的霸权。911事件发生打乱了布什政府对威胁的估计以及它在全球的战略部署，伊拉克战争又使它一时深陷在中东和海湾地区。形势迫使美国在今后一个长时间不但需要稳定东亚，而且更需要东亚国家、包括中国在反恐和反扩散等方面与其积极配合。这些都在客观上似乎使得布什政府对东亚地区采取一个较为克制的政策，但是，这种转变是标志布什政府对东亚政策的战略上的根本变化，还是一种权宜之计，似乎目前还没有把握作出定论。美国今年大选在即，人们希望，明年不管是布什连任还是民主党克里上台，美国对亚太地区的政策能够更加朝着务实和有利于地区和平和稳定的方向发展。当然，其他大国以及东亚有影响力的其他国家也都有责任对美国施加必要的影响，争取美国政策良性的转变。一个重要的试金石是美国在未来六方会谈上的态度。朝鲜已经表明只要美国放弃它的敌视政策，它愿意在相互尊重和相互妥协的基础上放弃核计划，现在轮到美国需要表现出一定的灵活性争取使核危机在满足各方安全利益的前提下和平地解决。这需要美国拿出足够的政治智慧和勇气作出决断。
第二，能否在有利于地区的和平和稳定的前提下，解决两个分裂国家的统一？朝鲜半岛的分裂和中国台湾处于分裂状态，其起因和分裂的方式截然不同，今后解决的途径也会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这两个国家都是在外部势力的强行干预下出现长期分裂的，因此，实现统一都需要创造一个在外部势力不干预的环境下由分裂的双方自己去解决统一的条件、方式和进程。这是解决统一的关键。也只有在这一大的有利的国际环境下，实现和平统一才有必要的条件，而一旦实现了这种和平方式的统一，东北亚乃至整个亚太地区才能去除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实现持久和平和稳定。相反，如果听任国家分裂的状态继续下去，朝鲜半岛和台湾海峡则仍将是东亚地区的两个定时炸弹，一旦引爆，其后果将对整个地区都是灾难性的。
目前，朝鲜半岛停留在军事对抗的僵持状态，使得统一无从谈起。但是一个有利的条件是分裂的双方都把国家和民族统一当作最终的目标，而且这个目标得到了所有周边邻国的支持。当然走向统一的道路是曲折和艰巨的。当前的急务是尽快解决朝鲜的核问题，争取通过六方会谈使得朝鲜半岛实现持久的无核化。在这一基础上，需要在有关的各方之间签订一个和平协定来取代朝鲜半岛已经存在了半个世纪的停战协定。若如此，则根深蒂固的敌意将大为消除，为在有利于东北亚地区的和平和稳定的基础上实现南北自主统一创造必要的条件。伴随朝鲜半岛统一的另外一个重要问题是统一后的朝鲜的政策走向以及它和周边大国的战略关系。一个统一后和平中立的、和所有大国都保持友好和合作关系的朝鲜将最大限度地符合其自身的利益，也对地区的和平的稳定最为有利。
中国统一的前景则看起来要更为复杂。和朝鲜半岛的分裂不同，中国的分裂完全是中国内战的延续。上个世纪40年代腐败的国民党政府战败，逃向它控制的中国最后一块领土台湾，已是强弓之弩。若不是美国从冷战的思维出发，违背国际法准则，悍然派兵阻挠解放军渡海作战，国民党政府早已土崩瓦解，台湾也早已解放，也就不会存在所谓的台湾问题。从这一意义上说，中国的分裂也是美国干涉中国内政的结果。
现在，冷战已经结束10余年，形势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中国政府从维护国家的最大利益和地区的和平大局出发，尽最大的可能争取在一国两制的基础上实现国家的和平统一。但是，台湾岛内的一股分裂势力在外部势力、主要是美国的怂恿和支持下在妄图台湾独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不但威胁到中国和平统一的前景，而且也严重影响到东亚地区的和平和稳定。美国默许台独的发展的本意，看来是以此牵制和削弱中国，但它似乎也并不真正愿意看到台湾独立，因为它明白台独即是战争，即中国决不会容忍国家的分裂而必定以武力加以制止。而台湾海峡一旦发生军事冲突将直接使美国面临两难的局面。无论美国卷入和不卷入都不会符合它的最大利益。因此，美国的战略是保持两岸不统不独、不战不和，对陈水扁加大支持的同时又企图加以控制。但是，美国这一如意算盘不一定如愿。在美国的纵容下，台独势力有持无恐，尤其是自2000年民进党陈水扁于上台以来，谋求台独变本加厉，这对大陆构成了根本性的威胁，对美也成尾大不掉之势。今年陈水扁通过许多不光彩的手法赢得连任，台岛内形势诡诈变幻，人心动荡。5月20日，陈水扁在岛内尚有重大争议的状态下强行就职担任“总统”，从它发表的宣言看，尽管他在内外的压力下表示在他任内不谋求将台独的纲领带进新宪法，但他推行台独的决心没有任何变化。
面对这一形势，对中国大陆而言，中央政府已无大的回旋余地。在陈发表就职宣言的前夕，大陆发表了一个官方的对台声明，重申仍将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和平统一，在统一一时难以实现的情况下，只要陈水扁接受一个中国原则，即承认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大陆和台湾同属一个中国，放弃台独活动，大陆愿意表现最大的诚意，共同构造两岸关系和平稳定发展的框架；但绝不会容忍陈水扁跨过公开独立的红线。因此，对于陈水扁来讲，他的面前有两条道路，何去何从，大陆将拭目以待。[7]
从另一个角度看，台湾问题的解决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美国这个因素。如果陈水扁利令智昏，冒天下之大不韪，制造台独的重大事变，他必定是力图把美国拖下水，幻想美国不管如何最终还是会站在他一边，把宝押在大陆从而不敢对其采取军事行动上面。因此，从今后一段时间看，台湾独立的症结在相当大程度上还取决于美国的态度。对于这一点，大陆是有足够的估计的。中国绝不会因为美国威胁要干预而放弃制止台独和争取统一的决心。正像中国在其声明中所说的：“中国人民不怕鬼、不信邪。在中国人民面前，没有任何事情比扞卫自己国家的主权和领土完整更为重要、更加神圣。…如果台湾当权者铤而走险，胆敢制造“台独”重大事变，中国人民将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彻底地粉碎“台独”分裂图谋”。[8]
第三，能否在东亚地区建立一个能为各方接受、持久有效同时又符合地区特性的安全机制。东亚国家大概除日本外，都是发展中国家，有相同的历史遭遇，追求共同发展的目标，特别是面临类似的安全环境，在全球化浪潮和科技高速发展的冲击下，安全形势更加复杂和多元化，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独立地对付诸如国际恐怖主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金融危机、环境污染、人口贩卖、毒品走私、以及艾滋病等一系列非传统性的安全威胁。在这一背景下，东亚国家迫切需要相互靠拢，加强协作；同时使这种安全合作实现某种程度的机制化。但东亚地区的最大特点又是它的多样性。各国政治经济体制不同，历史文化背景各异，发展水平和资源禀赋差异很大，各种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又使得各国之间缺乏必要的信任。因此，建立一个能维护和促进地区安全的多边机制已提上东亚国家的日程，但任何能够持久有效的安全机制又必须符合东亚的特性，照顾到它的多样性；同时，又必须看到，这将是一个长期积累战略互信的过程。可以借鉴但不可照抄其他地区安全合作的经验。
现在东亚国家对建立某种合作机制的探索正方兴未艾，发展势头十分旺盛，而且似乎正在摸索出不少有益的指导原则。首先，要坚持平等参与、协商一致、照顾各方舒适度等已被实践证明行之有效的作法；其次，坚持先易后难，逐步进行。从加强经济的区域合作开始，可能是最为行之有效的途径，再稳妥地开展政治安全对话与合作，逐步发展为涵盖各领域的综合性合作机制。第三，发挥东盟的主导作用，可能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有利于推动地区的合作，同时也要尽可能发挥中日韩的各自优势和作用。最后，东亚的合作机制应具有最大的包容性，要照顾到地区所有不同国家的利益。例如美日对东亚合作的走向和前景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俄罗斯今后也将是东亚安全合作的一个重要角色，发挥这些大国的建设性作用是不可或缺的。有一种说法，认为中日在东亚合作中存在主导权之争，从中国的安全观角度看，中国不可能有这种想法，中国的态度是欢迎日本作为亚洲的一员，更多关注亚洲的发展，发挥自身的优势，为推进东亚合作做出贡献。中国真诚希望，通过中日协调推进东亚合作，同时通过东亚合作促进中日关系。
结束语
从根本上说，东亚各国为了实现国内的经济繁荣和社会进步，同时争取进一步推进地区的和平和稳定，一个必要的条件是需要继续保持地区经济迅猛发展的活力。冷战结束以来，东亚的多数国家受益于全球化的发展，实现了经济的持续高速增长。但是，全球化是一柄双刃剑，它既为东亚国家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也带来了巨大的挑战。1997年发生的金融危机说明几乎所有东亚国家在全球化浪潮冲击下实际上都处于脆弱和易受伤害的状态。经济结构和经济运作都亟待进行深层次的改革，这将是一个较长甚至是痛苦的过程，伴随着的将是社会结构的变化和人们生活和思维方式的改变。简言之，东亚国家都将在全球化进程中经历经济、政治和社会革命性的变革，这对所有这些国家都将是一个最为严重的挑战。当然，如果不能应付全球化的挑战，其后果将更难以想象：经济倒退、社会动荡、政局不稳、整个国家将丧失实现发展和繁荣的历史性机遇，更遑论推进地区的和平和稳定。
没有那一个国家能单独应付这一挑战，这几乎已成为东亚国家的共识，因而也成为了东亚国家加强合作、推动区域一体化的强大动力。它虽然起步较晚。当前还处于萌芽状态，但是它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因为它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符合东亚国家和人民的愿望。而东亚国家推进经济合作的过程也恰恰为最终解决上面提到的三个安全领域里的挑战提供必要的条件。
东亚国家相互之间巨大的差异将始终是对区域合作的一种制约。但幸运的是这种地区的多样性也同时在历史上推动各国学会和平相处，学会在政策上有更大的包容性，各种文明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共同繁荣。正因为这样，尽管东亚地区还存在着许多影响安全和稳定的变数，但其主流是令人鼓舞的。
中国前国务委员钱其琛最近曾对亚太地区未来的发展提出一个他自己的设想。他认为亚太各国应共同实现三个目标：“各国保持和平稳定，相互尊重，彼此信任，远离冲突和战争；所有人实现充分发展，享受人权，拥有尊严，消除贫困和不公；各种文明彼此和谐相处，兼容并蓄，相互促进，摒弃歧视和偏见”。[9]
东亚各国和人民值得为此作出共同努力。
[1] 胡锦涛在博鳌论坛年会开幕式上演讲：“中国的发展 亚洲的机遇”， 博螯，2004年4月24日, http://www.china.com.cn/chinese/zhuanti/hp/551897.htm
[2] 六方会谈中国代表团团长王毅举行中外记者招待会，北京，2003年8月29日
http://www.fmprc.gov.cn/chn/ziliao/wzzt/chwtlfht/t25501.htm
[3] 国家副主席曾庆红26日在联合国亚太经社会第６０届会议开幕式上致辞。2004年4月26日，http://www.china.com.cn/chinese/zhuanti/hp/552763.htm
[4] 法国《回声报》文章：“整个远东的火车头”，2004年4月29日， 参考消息第8页
[5]参看王毅在外交学院 “东亚共同体”研讨会上发言“全球化进程中的亚洲区域合作”（摘要），2004年4月21日，http://www.fmprc.gov.cn/chn/wjdt/zyjh/t87474.htm
[6]江泽民同志在党的十六大上报告， 北京，2002年11月17日，http://www.fmprc.gov.cn
[7] 参见大陆发表对台声明，联合早报网讯，新加坡，May 18, 2004 http://www.zaobao.com/special/china/taiwan/pages6/taiwan170504h.html
[8] 同上
[9]钱其琛，“加强合作 共迎挑战 创造美好未来”，在“亚太2020远景规划高级别小组讨论会”的发言， 2004年4月26日，http://www.fmprc.gov.cn/chn/wjdt/zyjh/t92252.htm shanghai2004/04/26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